劇情黨必看(一)2/4:「存護」克里珀:築城者與星際和平公司的微妙關係

星際和平公司如何成為神的使徒?一場正在改寫宇宙秩序的「存護」星神克里珀信仰革命

星際和平公司如何成為神的使徒?一場正在改寫宇宙秩序的「存護」星神克里珀信仰革命

場景一(舊世界): 開拓者初遇星際和平公司(IPC),看到的是一群西裝革履、唯利是圖的商人。他們追討債務,壟斷航道,甚至試圖將雅利洛-VI 這顆星球「資產化」。我們很自然地將其定義為一個冷酷、貪婪的宇宙托拉斯。

場景二(新世界): 隨著與托帕、砂金等高層員工的深入接觸,我們震驚地發現,在這商業帝國的根基之下,流淌著一股狂熱而堅定的信仰。他們反覆提及「琥珀王」、「築牆」、「存護宇宙的基石」。原來,這家公司的每一個商業決策,每一次星際擴張,都是一場以「存護」為名的、對其神祇「克里珀」的盛大朝聖。

這兩個場景的巨大反差,揭示了《崩壞:星穹鐵道》世界觀中最為精妙、也最為深刻的設定之一。它不再是簡單的「神與信徒」,而是一場將神聖信仰轉化為宇宙級商業模式的社會實驗。本文將聚焦於這一切的源頭——「存護」星神克里珀——深入剖析這位沉默的星神,與祂最龐大的「教會」星際和平公司之間,那種超乎想像的微妙共生關係。

傳統神學的舊地圖,遇上公司信仰的新大陸:「存護」克里珀帶來的挑戰

如果我們仍用傳統神話中「神祇降下神諭,信徒聆聽遵從」的舊地圖來理解,那麼我們將永遠無法看懂克里珀與IPC這對奇特的組合。這種僵化的思維,在「公司信仰」這片新大陸面前,暴露了三大根本性的盲點。

盲點一:「沉默」的悖論——不言不語的神,如何統領最龐大的信徒?

克里珀是所有星神中最為沉默、也最為專注的一位。祂從不降下神諭,從不回應祈禱,從不展露意志。祂唯一的行動,就是在宇宙中默默地建造巨大的「亞共晶體」高牆,以抵禦來自「毀滅」納努克的威脅。一個從不與信徒交流的神,如何能激發出IPC這樣一個組織嚴密、行動力超凡的狂熱信徒團體?

盲點二:「貪婪」的幻覺——IPC的追逐,僅僅是為了財富?

IPC對財富的追逐近乎偏執,其通用貨幣「信用點」被戲稱為「琥珀」。這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們只是純粹的拜金主義者。但這是一個巨大的誤解。他們對財富的積累,是對克里珀「築牆」行為的一種世俗化模仿。克里珀用「晶體」築牆,IPC則用「信用點」在宇宙中建立秩序、併購星球、鋪設航道——這一切,都是在用商業手段,構築一道抵禦混亂與毀滅的「無形之牆」。

案例: 砂金在匹諾康尼的行動,其終極目標並非單純的商業利益,而是要將這顆脫離公司掌控的「失落的資產」重新納入「存護」的秩序之下。對他而言,這是一項神聖的使命。

盲點三:從「神聖」到「世俗」的邏輯轉移

傳統宗教往往是超然物外、遠離俗世的。但IPC卻反其道而行之,他們將對「存護」的信仰,徹底融入到了最世俗的商業行為中。他們不是在教堂裡祈禱,而是在談判桌上簽訂契約;他們不是在傳播教義,而是在推廣他們的金融產品和服務。這種將「神聖」與「世俗」完全合一的模式,是舊有的神學觀念難以解釋的。

契約與基石:IPC正在重寫「信仰」的底層代碼

IPC的成功,在於他們將克里珀那難以理解、形而上的「築牆」行為,成功地轉譯為一套凡人可以理解並執行的、世俗化的「公司綱領」。

新核心要素:「秩序」與「契約」成為存護的教義

克里珀的沉默,被IPC的創始人路易斯·弗萊明解讀為一種至高的智慧:語言是混亂的,意志是易變的,唯有「行動」和「契約」是永恆的、穩固的。因此,IPC將「建立秩序」和「履行契約」作為自己至高無上的教義。

其核心的「教義」組合拳包括:

  • 萬界之癌的清除: 他們將一切阻礙宇宙流通與秩序的存在——如海盜、詐騙犯、以及拒不履行契約的文明——視為「萬界之癌」,並動用一切手段(包括武力)予以清除。
  • 信用點的統一: 推行全宇宙統一的貨幣,是建立經濟秩序的第一步,也是「存護」權柄的體現。
  • 基礎設施的建設: 在全宇宙範圍內修建星際航道、提供物流服務,這是在模仿克里珀的「築牆」行為,構建物理上的「存護」基石。

新組織形態:「石心十人」——神的使徒,亦是公司的CEO

如果說IPC是「存護」的教會,那麼其最高決策層「石心十人」,就是這個教會的大主教。他們不僅是公司最頂尖的管理者,更是克里珀最狂熱的信徒。每一個「石心」都以一種礦物命名,象徵著他們如岩石般堅固的信仰和意志。托帕(黃玉)、砂金(砂金石)、鑽石(主席),他們每個人,都在用自己的方式,踐行著「存護」的教義。

新競爭邊疆:從「信仰戰爭」到「商業戰爭」的形態演變

IPC與其他星神派系的鬥爭,完美地體現了「信仰戰爭」的「商業化」。他們對抗「毀滅」,不是透過祈禱,而是透過資助反物質軍團前線的文明;他們排擠「歡愉」,不是因為教義衝突,而是因為「歡愉」的隨心所欲會擾亂他們建立的商業秩序。在IPC的眼中,一場成功的商業併購,就是一次對「存護」星神的獻祭。

超越神明:為「星神與派系」繪製新世界的關係坐標

克里珀與IPC的關係,為我們理解《星穹鐵道》中其他星神與其追隨者,提供了一個全新的、超越傳統神話的分析坐標。

面向 傳統神話模型 (舊地圖) 星穹鐵道新模型 (新地圖)
神與人的關係 主宰與僕從,命令與遵從 啟示者與轉譯者,神祇提供抽象理念,派系將其世俗化、體系化
信仰的實踐 祈禱、祭祀、遵守戒律 將教義融入組織行為(如商業、學術、記憶儲存等)
派系的目標 取悅神明,獲得救贖或死後榮光 在宇宙中最大化地實現本命途的權柄,證明自身道路的優越性
派系間的衝突 教義之爭,異端審判 理念的競爭,透過商業、戰爭、文化等多種手段進行

關於「克里珀與IPC」的常見問題

Q1:克里珀真的在意IPC的所作所為嗎?還是IPC的一廂情願?

這正是最有趣的問題。從現有劇情看,克里珀似乎對IPC的行為「不聞不問」。但祂的「存護」權柄確實透過IPC的行為在宇宙中得到了極大的擴張。可以理解為,IPC是克里珀無意識中投下的一顆種子,它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生根發芽,並最終成長為一棵能夠庇護(或控制)整個宇宙的參天大樹。IPC的行為,客觀上踐行並擴大了「存護」的理念。

Q2:為什麼雅利洛-VI的「存護」,看起來和IPC的「存護」完全不同?

這絕佳地展示了同一位星神,其信仰在不同文明中的不同「轉譯」。雅利洛-VI的「存護」,是在絕境中產生的、原始的、內向的守護,其象徵是「城牆」和「地火」。而IPC的「存護」,則是在宇宙擴張中產生的、制度化的、外向的秩序,其象徵是「契約」和「信用點」。兩者都是「存護」,但展現了完全不同的文明形態。

Q3:IPC是好是壞?我們應該如何看待他們?

《星穹鐵道》的魅力就在於它不提供簡單的二元論答案。IPC既是宇宙秩序的建立者,也是冷酷無情的壟斷者;他們為許多星球帶來了繁榮與保護,也剝奪了另一些星球的自由與文化。他們是「必要的惡」,是宇宙這盤大棋上,一枚毀譽參半、卻又無比重要的棋子。作為開拓者,我們與他們的關係,也將永遠在「合作」與「對抗」之間動態搖擺。

信仰的岔路口

克里珀與IPC的故事,給予了我們一種理解「信仰」的全新自由:
形式的自由,讓我們明白信仰不必總是青燈古佛,也可以是商業合同與財報數字;
解釋的自由,讓我們看到,即使是神的沉默,也能被凡人解讀出足以改變宇宙的宏偉藍圖。

真正的問題是:
當一種信仰被賦予了無可匹敵的力量時,它將走向何方?
是成為守護宇宙的基石,抵禦混亂與毀滅?還是會因自身的僵化與擴張,成為一種新的、以「秩序」為名的暴政?

這場正在改寫宇宙商業規則的信仰革命,沒有終點。而星穹列車,正行駛在這條由「存護」之牆庇護、也為其所束縛的軌道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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